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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憂思成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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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頭漸漸移到頭頂,陶書容又坐回樹蔭下,依舊盯著門外。

心中卻胡思亂想起來。

也不知道肅安是否順利。

陶書容突然想起來一件事。

她沒有交待肅安要在十天之內趕回來,他會不會錯過了日子?

這都第五天了,肅安還一點消息都沒有。這個榆木腦袋,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知道。

陶書容又懊惱起來。

唉。

這麽要緊的事,她怎麽能忘了呢?

“小姐,你臉色很不好,不會是病了吧?我去找大夫來給你看看。”寧兒問道。

自從醒來看到陶書容滿臉的不高興,寧兒就有些擔心,如今陶書容臉色這樣不好,更是不敢怠慢。

冬兒聞聲也看向陶書容:“小姐,怕是著涼了吧?”

陶書容搖了搖頭。這一搖頭,才發現太陽穴連到後腦,一片地疼。

陶書容伸手摸了摸額頭。

嗯,不發熱就好。

“哎喲,小姐,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逞強了。”冬兒勸道。

陶書容沖她翻了個白眼,有氣無力道:“你這丫頭,就不能好好說話麽?我好得很,不必去請大夫。”

冬兒委屈道:“小姐,我這不是為你好嘛。寧兒也說你病了,你怎麽不罵她?”

“好啦好啦,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,但是我自己心中有數。再說了,我的身體一向很好,你們不用擔心。”陶書容忙安慰道。

冬兒點了點頭,“嗯”了一聲。

“小姐,把這個穿上吧。”寧兒又去取了件鬥篷來給陶書容披上。

於是乎,陶書容裹成個粽子,心如死灰地坐在陶府門口。

“小姐,廚房已經備好飯菜了,是否現在去用餐?”管家來問。

管家這幾日是閑得沒事嗎?

怎麽總往陶書容跟前跑?估計是怕門口的家丁應付不了陶書容?

“小姐可感覺哪裏不適?怎麽臉色這麽差?”管家又問。

陶書容真想找個鏡子來瞧瞧自己到底什麽樣子,怎麽人人都說她臉色差。

“就是有點頭疼,沒事的。”陶書容道。

陶書容低頭扯了扯衣角,打算和管家一同去吃飯,誰知才站起來,陶書容眼前一黑,整個人都沒了力氣。

“小姐,小姐!”

“小姐!”

“……”

陶書容被送回房間,躺下來時覺得渾身痛得厲害。

“快去請大夫!”管家的聲音。

“我這就去。”寧兒答。

“找個跑得快的家丁去請大夫,你去告訴老爺小姐暈倒了。”管家安排道。

“好!”聽聲音寧兒已經到屋外去了。

我明明沒有暈啊,我清醒得很,只是沒力氣而已。陶書容心道。

冬兒將陶書容的首飾一一取下。

怪了,自己明明閉著眼睛,怎麽知道是冬兒?

莫非自己對冬兒有什麽特殊的感情?

陶書容又覺得頭疼得厲害。

她覺得自己清醒著,旁人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的清楚,可是腦中卻又一片混沌,莫名其妙地,想到了很多人,很多事。

大夫給她把了脈,灌了杯熱水。

好像好了?

除了頭還疼著,手腳依然沒什麽力氣。

可比起方才,此時的疼痛已是減輕了許多。

“大夫,小女這是怎麽了?”陶戈以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到了。

“風寒。”大夫答得簡單。

什麽?風寒?

陶書容不敢相信,自己向來身體很好,而且這幾日穿得很多,都裹成這樣了,怎麽還會得風寒?

她忙睜開眼,伸手抓住大夫的袖邊,道:“大夫,我真的只是風寒嗎?”

“是的。”大夫答。

“難道不是心病嗎?比如什麽憂思過重,郁結難舒之類的?”陶書容不死心地問道。

“不是。”大夫又答。

“或者是急火攻心?”

“不是。”大夫道。

陶書容嘆了聲氣,閉上眼睛,覺得全身又痛了起來。

大夫寫好方子,遞給管家。

管家立馬派人去抓藥。

“大夫,小女這病……不嚴重吧?”陶戈以問。

“不嚴重。”大夫答。

這大夫說話怎麽一直只說兩三個字?這一看就是個世外高人啊。陶書容心裏想。

“小姐從小到大都沒這樣暈倒過呢。”冬兒道。

陶戈以也還是一臉擔憂。

“不必擔心,她醒得這樣快,說明沒什麽事。況且剛才聽她說話,氣息也沒有問題,只怕身體比你還好些呢。”大夫瞧向寧兒。

“啊?”寧兒楞了一楞,大概是沒想明白怎麽突然就說到她身上了。

“這幾日風大,想來是沒註意,受了風,著涼了。只要臥床休養兩日,吃幾副藥,就會好了。”大夫解釋道。

這大夫總算會好好說話了。

陶書容掙紮著坐了起來:“可是我這幾日有要緊事,不能在房裏待著。”

“不行。”大夫又只說兩個字。

“我可以多喝幾副藥。”陶書容道。

“那也不行。”大夫答。

“可是……”陶書容還想解釋。

“你若是想多喝些藥,我倒是可以將方子給你,你照方抓藥即可。不過喝多少藥都抵不上臥床休養這兩日。”大夫道。

“那我能不能過了這幾日再休息?”陶書容仍不死心。

“如果你想將小疾拖成大病,倒也可行。”大夫依然語氣平淡。

陶書容嘆了聲氣,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“這位姑娘,身體才是最要緊的,可別為了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傷了身子。”大夫勸道。

陶書容擡眼望向大夫,這才看清這位說話欠揍的大夫的真容。

眉清目秀,長得不錯。

可是,怎麽這麽年輕?

可不可信啊?

大夫見陶書容瞧著他,便問道:“姑娘若是有什麽需要在下幫忙的,在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,看看能不能幫上忙。”

陶書容趁他不註意翻了個白眼,隨即耷拉著腦袋道:“要是你能替我嫁人就萬事大吉了。”

“……”那大夫大概在心裏默默翻了無數個白眼。

“你會武功嗎?”陶書容問。

“呃,不會。”大夫答。

“那就算了吧,你幫不了我。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了。”陶書容敷衍道。

那大夫長舒一口氣,扯起嘴角笑了笑。

誒?這人笑起來還挺好看的。

看他之前一臉冷漠的樣子,陶書容倒是被他這個笑容給驚到了。

“是了,那姑娘就好好歇著,按時喝藥,在下先告辭了,若仍有什麽不適,可隨時叫人來找我。”大夫說完,隨即瀟灑離去。

陶戈以讓家丁送客時,大夫早已走到屋外了。

陶書容又嘆了聲氣。

這可如何是好?

能不能把床搬到前院去?這樣她躺在床上也能瞧見路上的行人。

或者,就硬撐到比武招親結束。反正她身體不差,說不定這小小風寒就自己好了。即使不好,到那時再臥床休養,也不至於就病入膏肓而無藥可救了吧?

嗯,這個法子比較可行。

陶書容想著,擡頭看見了陶戈以擔憂的神色,立馬意識到這個法子絕不可能成功。

唉,可真難。

陶書容喝了藥,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。

醒來時天已黑了,大約是怕擾她睡眠,屋裏沒有點燈。

“冬兒,你在嗎?”陶書容喚冬兒。

“小姐,你醒啦!”冬兒起身去點燈。

“肅安回來了沒有?”陶書容問道。

“沒有呢。”冬兒答。

冬兒點起燈,屋子裏亮了起來,陶書容這才看見父親也坐在屋裏。

“爹爹,您怎麽還在這兒啊?我已好得多了,您不必擔心我,快回去歇著吧。”陶書容道。

雖是安慰父親,不過她也確實好受了許多,頭已經不疼了,只是還不大有力氣。

陶戈以走到床邊,坐到凳子上。

“書容,若是你實在不願意,比武招親之事就到此為止罷。”陶戈以道。

陶書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。

“我讓人去將比武招親的告示撤了,明日一早再貼一張告示出去,告訴他們此事作罷。”

陶書容滿心歡喜,笑道:“爹,您怎麽突然改主意啦?”

“書容,爹爹心疼你。”陶戈以眼睛有點發紅。

陶書容低下頭想了想:“可是爹爹,若真如此,今後我的名聲就更加不好了,豈不是更讓父親憂心?”

話雖如此,陶書容還是滿心期待陶戈以堅定地告訴她不必比武招親了。

“其實肅安的確是個不錯的孩子,若你真喜歡他,不如就讓他留在陶府吧。”陶戈以微笑道。

陶書容一頭霧水。

怎麽爹爹也和冬兒寧兒一樣想?

“爹爹……”陶書容不知該說些什麽。

“你一醒來,便問他是否回來了,你這心思,我們都清楚得很。你都這麽大了,早就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了,沒什麽好害羞的。”陶戈以道。

“所以爹爹是覺得肅安不錯才打算取消比武招親的麽?”陶書容問道。

陶戈以不作答,算是默認了吧。

肅安這事兒不好解釋,若是將錯就錯能將比武招親取消倒是好事,可若是父親認定了肅安,又該如何?

倘若取消了比武招親,也不和肅安成親,爹爹總會再找到別的辦法。

如此折騰一出,陶府的名聲受損,陶書容也得不到什麽好處,無非就是多耽誤幾年光陰而已。

“爹爹,我願意比武招親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請多指教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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